第(2/3)页 “虽然星子坊的大佛咱们插不了手,用欧阳良翰的话说,就是钱袋子和刀把子都在他们手里。 “但咱们浔阳王府也不能彻底无声,士林与民心还是向着咱们的,好歹笔杆子还在手里,王府也得有些声响,展现些号召力,免得被一些趋炎附势之人蹬鼻子上脸。” 离裹儿收起棋盘,拍了拍小手。 “谢姐姐,伱去请欧阳良翰,问下他来吗。” 谢令姜迟疑片刻,轻轻颔首,问: “最好别让大师兄作诗,情况你知道的。” 离裹儿微微撇嘴:“就没见他做过什么诗,放心吧,没人会朝他发难。” 谢令姜闻言,也没解释。 这时,离裹儿含笑说: “况且,我也不请那个容真。” 谢令姜起身,摆手走人:“随你,请不请无所谓。” “真无所谓。那我请了?” 谢令姜顿时别过脸,板脸说: “来不来都不一定呢。” 不等离裹儿开口,谢令姜已经起身,快步走人。 “呵,口是心非。” 离裹儿表情平静,语气轻笑。 …… 深夜。 浔阳城外,一户袁姓员外家的奢华庄园内,一场诗词雅会刚刚结束,宾客或散去,或在庄园睡一晚。 袁家在城郊的庄园十分气派。 深夜浔阳城有宵禁,进不来城,须等到早上。不少人在主人家挽留下,留宿一晚,或者干脆大醉到天明。 庄园外,一处漆黑树林内,正有一辆马车静静等待。 谢令姜坐在马车内,清亮眸子有些出神的望着前方帘子。 少顷,一道醉熏熏的身影从墙边走来,掀开车帘,钻进马车。 “大师兄。” “走,去黄兄家。” 不久前还满脸醉色告别袁家主客的欧阳戎,刚一坐下,眼神忽然恢复清醒,松气吩咐了一句。 “好。” 谢令姜也没多问。 最近大师兄经常在城内外参加酒会诗会,时不时的晚上不回城,慢慢的,也就没引起太多人关注。 甚至眼下,庄园里不少人还以为这位“良翰亦未寝”的欧阳司马是在安排有美妾的豪舍内呼呼大睡……不过美妾倒是被灌睡了。 半個时辰后,马车抵达城郊一处农家小院,在后墙外悄悄停泊。 “等我。” 准备同行谢令姜听到大师兄丢下一句话,转身跳下了马车。 他下车前,还从座椅下面,取出一只沉甸甸包袱带了进去。 谢令姜重新坐回座位,目送大师兄的背影翻入院内。 她转头,眸光倒映着的这座农家小院,没有灯火,漆黑一片。 在欧阳戎进入院中后,农院内的灯火也迟迟不来,依旧乌漆嘛黑。 谢令姜闭目,膝上横剑,独坐车厢,耐心等待。 不知过了多久。 远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。 吱呀一声。 院门从内推开。 谢令姜睁眼,瞧见大师兄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,手中的包袱不见。 他正被院内走出来的三人,送出院门。 谢令姜眼尖瞧见,除了某个络腮胡大汉身影外,还有两道既眼熟又陌生的身影: 一道娇小瘦弱的小女冠身影,还有一道木讷面瘫青年的身影。一高一矮,皆背桃木剑。 只见大师兄头不回的朝他们摆了下手,于是此三人转身,返回院内。 大师兄压了下毡帽,迅速上车。 谢令姜收回眸光,扶他坐下。 马车继续开动。 “小萱回来了?还有陆道友?” “嗯。” 欧阳戎一进入马车,就长吐一口浊气,不置可否的应答一句,他开始闭目养神起来。 谢令姜欲言又止。 欧阳戎突然开口,叮嘱一句:“王府那边暂时不要说。” “好。” 谢令姜并不多问。 这是二人的默契。 “幻听好些了吗?”她关心道。 闭目的欧阳戎只是轻轻点头,不多提。 谢令姜感受到手掌一暖,低头看去,是他抓住了手,正在轻抚她的手背。 大师兄的手掌很暖和厚实。 她心里有些踏实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