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本心-《深入神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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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静谧的夜晚即将迎来最伟大的庆贺,通天大火顺南风直漫阜关,尖叫和恐惧成了最佳助燃器,始作俑者静静的站在城门口,等待着猎物的跳进圈套。夜如白昼,烈火缠绵肆起,伯仲之间,谁又是最终的胜利者。

    司马风带领民众有序撤离,打开城门,迎面便是领军的格里。

    “卑劣手段!”司马风纵马上前,提剑直指格里,“冲!杀出一条血路!”迎着火光的怒吼显得弱小可怜。

    格里面露不屑,挥刀斩去,掀起一阵风啸。两人坐于马上,一攻一守,攻守肆机转换,格里从容不迫,游刃有余。司徒风愈发狂躁,剑招不得章法,只堪情绪,一剑指向格里喉咙,格里不急不缓的避开,手肘一抬,刀随劲力,将司徒风挥飞十余米。

    发髻散乱,口中喷血,手撑地面缓缓站起,望向纵马少年,那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,如同蝼蚁,惊不起波澜。

    “我来会会你!统军大帅,司马风!”赵一抡斧就砍,司马风堪堪躲过,眼神愈加模糊,提起地上的剑,挡住赵一的双斧。大喝道:“都来!都来!”

    司马风意境飘摇,随着剑锋走势竟悟出剑意,渐如佳境,剑招越挥越快,赵一竟有些躲闪不及,“这斯是遇了鬼神旨意?怎么剑法忽然通明?”

    “一剑势十剑,十剑归一法。恭喜大统帅悟出剑法绝妙,得司马真传。”重羽携剑飞身而来,“剑法对剑法,我来会一会!”

    赵一听闻退出战局,司马风提剑欲追,重羽指剑轻挡,二人剑招拆剑招,愈打愈快,斜影纠缠,司马风参透十归剑法,背水一战,气势恢宏,重羽身法轻妙,出其不意,两人一时难分伯仲。

    “南挞善重器,竟不知有阁下身法诡绝的奇才。”司马风见招拆招,话传风中。

    重羽笑答:“出身北朝,扬名南挞。这要如何分的明白!”话音一落,剑势突变,司马躲闪不及,胸脯生生挨过一剑,血涌而出。像是感受不到疼痛,剑招未变,一剑穿过重羽左臂。

    两人弃剑施掌,气压骤低,反弹数米,司马身撞树柳,树应声而折。格里飞身接住重羽,“退后”

    阿日斯甩锤将重羽身后两名偷袭的士兵爆头,搀扶住受伤的重羽,护在身侧。

    格里长刀侧身,腰背挺直,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到司马面前。

    司马坐靠在半折的树前,看到走过来的格里,仰天长笑,面露苦色,“吾乃司马家第五代传人,十岁入军,十五升铁骑小将,十六领军协破北原第十三城,十八捣破南疆三观岛,二十二连征倭寇直升统军左副帅,二十五收复西南腰洋关和恶刹岛,二十六封统军大帅...”兀自咯咯的笑了起来,声音沙哑,像一下一下磨钝刀的声音,“遇到你之前,我从未败过。我何其荣耀!”

    慢慢站立起身,胸膛的血渗透铠甲,无情的流逝,“杀了我吧,哈哈哈哈!杀了我!杀了北原统军大帅,你将盛名远扬!你将...”

    “拿起你的剑!”格里不耐烦的打断他。

    “我打不过你的,我今天会死在这”说完又笑了。

    “火势自东南而起,城西接连护城河,带百姓从西门逃,可保万全。我给你留了生门”格里提刀指向司马,怒气显露,“是你不走!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我走!”司马怒吼道,带着剧烈的咳嗦,“每一次我都像老鼠一样逃窜,而你却像个英雄大杀四方。我不甘心啊!”手用力的砸向自己的胸口,仿若愤懑无处发泄:“我少年成名!我风光无量!都是因为你!我没了风光,我变成了...常败将军!”声音越发颤抖,“为何老天如此不公!既生了我司马,缘何再生你!”

    格里摇了摇头,语气冷漠又惋惜,“你早已失去本心。为将者,护国护民!而你却用百姓做你维持脸面的牺牲品!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样!火是你们放的,现在又来装好人!”司马风彻底恼羞成怒。

    火光渐息,一切闹剧该归于平静。东南处有一林木,地下有泉,格里派人打通泉脉,圈了一个防火线,在此范围纵火,造成火光大势的假象,而火并不会蔓延到城内。圈内树木烧尽火自然就息了。

    司马看着远处浓烟,有些呆滞。

    格里看着司马说道:“司马将军,这招祸水东引是跟您学的,二十五岁靠此攻破腰洋关,名声大噪。只是当初一心为国的司马风死在了那场声势浩大的赞扬中,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不过行尸走肉。”格里转身离开,坦然留下一句:“你不配与我一战!”

    南挞鸣金收兵,阜关安然无恙,只司马于三日后病死床榻,享年三十三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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