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寂静的院落里除了湛星澜的脚步声便没有半分声响。 她推门而入,房内也是空无一人。 这么晚了,湛墨北能去哪儿呢? 湛星澜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上便关门去寻湛墨北。 可寻了许久也没见到湛墨北的身影。 直到她路过祠堂时,才发现湛墨北正静静地站在祠堂门外。 祠堂的门敞开着,灯火通明。 一个落寞沧桑的背影正跪在蒲团上轻轻擦拭着手中的牌位。 「安歌,我们的南璟有出息了,明日夫君便要向叶家提亲,很快南璟便要成家立业了。」 湛伯峰声音微颤,却极力克制着哽咽的喉咙。 「安歌,你若还在该有多好,到时候你便能亲眼看着南璟娶妻入仕。」 一滴无声的泪落在了牌位之上,顺着刻下的字滴在了地上。 「安歌,墨北是你最操心的孩子,他从小就爱舞刀弄枪,你生怕他像我一样陷入险境,在鬼门关和阎王爷打交道。夫君不愿你深埋黄土还担忧孩儿,所以便强迫墨北弃武从文。」 话说到此处,门外的湛墨北才恍然大悟。 原来这一切,都是父亲为了完成阿娘的遗愿。 「可夫君今日无意中看到墨北独自伤心离开,心中怅然若失。墨北他是个好孩子,他知自己不是那块料,却还是为了让我高兴而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。安歌,你说夫君是不是真的做错了。」 湛伯峰喝得酩酊大醉,抱着唐安歌的牌位缓缓蜷缩着躺在了蒲团上。 魁梧的身躯在烛火与供奉的一排排牌位之下显得如此单薄渺小。 只有在唐安歌的面前,湛伯峰才会将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东西表露出来。多年来,湛伯峰每每彷徨之时便会来祠堂抱着唐安歌的牌位睡一整夜。 湛星澜站在离祠堂不远处的树后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 她只知道湛伯峰深爱元妻,却不知他爱得深沉。 不知过了多久,祠堂里传出了沉闷的鼾声。 湛墨北听到后便走了进去。 湛星澜不解,连忙蹑手蹑脚地跑到了湛墨北方才藏身的地方。 只见湛墨北小心地将唐安歌的牌位从湛伯峰的怀里抽了出来,然后用袖子擦了擦放回了原位。 然后吹灭了祠堂里的烛火又俯下身子,拉住湛伯峰的手臂放自己肩上用力把他托起。 虽然湛伯峰的身板子又沉又壮,但湛墨北一下子就把烂醉的湛伯峰背上了肩。 可湛墨北刚准备起身,就觉得身后有一股力量帮他减轻了负担。 回身一看,竟是湛星澜。 「澜儿,你怎么来了?」 湛星澜笑了笑。 「父亲给二哥留了些饭菜,我送到清风楼的时候,却没瞧见二哥,不想二哥竟在这儿。」 湛墨北听到湛伯峰留了饭菜给他,目光愣怔了一下。 「父亲给我留了饭菜?」 「是啊,其实父亲是很在意二哥 的。走吧,先把父亲送回正院。」 湛墨北点点头,背着湛伯峰大步流星朝外走去。 一路上,湛星澜好几次想开口,可却不知从何开口。 送回正院时,邓伯赶忙迎了上来。 「二郎君,三娘子,国公爷这是又偷偷跑去祠堂了吧。」 湛墨北点了点头,然后便背着湛伯峰往卧房走去。 将湛伯峰安置好后,兄妹二人便离开了正院。 湛星澜见湛墨北埋头走路,夜色之下,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 「二哥,你是怎么知道父亲在祠堂的?」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