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次是因为程星那个家伙一直给他下泻药,不得已才搬出了翎王府一段时间。 第二次便是因为赈灾之事。 说真的,要不是他看到了傅玄麟的亲笔信笺,他是绝不会相信杜材说的一个字的。 此刻身在长史府的傅玄麟却正与杜材促膝而谈。 “翎王殿下,此茶回味醇香,您尝尝。” 杜材自从抱上了傅玄麟的大腿便时常拿些好东西来孝敬,现在傅玄麟在杜材的眼里就是救命稻草。 他用煮好的茶烫了一遍茶瓯后,将茶水倒掉,才又倒上了茶水。 傅玄麟看得出他的谄媚,却也没说什么,端起茶瓯轻沾唇瓣。 “果真是好茶。” 听到傅玄麟夸赞自己,杜材笑得满脸褶子。 “殿下喜欢就好。” 傅玄麟将茶瓯放下,正色道:“杜长史,有关博州的事情,本王在来之前倒也听说过一二。十年前博州岑长史突发恶疾惨死府中,后来又连续上任了两位长史都接连被贬,直到四年前杜长史上任后,这一职位才没再变动。” “殿下所言不错,其实岑长史与前两位长史都是因为得罪了子鬼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。子鬼性情暴戾,但凡旁人有一点违拗他的意思,便会遭受非比寻常的酷刑。据说岑长史就是因为出言辱骂了子鬼一句,便被活活的剥掉了脸皮。” 傅玄麟听着杜材的叙说,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茶瓯。 “他竟敢屠害朝廷命官。” “不止如此,前两任长史虽然并未忤逆子鬼,但他们一个因为偷偷将贪墨的银两私吞,被子鬼安了个枉法之罪,最后不光被罢官,所有置办的田产家业全部充公。另一个因为染指了子鬼身边的小娘子,于是被生生砍掉了子孙根,后又被污蔑奸污良家娘子,不仅被贬官还坐了牢。” “官吏犯罪除了需要人证物证,还需要上级文书。自八年前,刺史一职便一直是孟槐在位,莫非孟槐也参与其中?” 傅玄麟来博州的第一日他便觉得孟槐可疑,可后来孟槐的种种表现都十分正常。 以至于让他对孟槐琢磨不透,可如今想来,子鬼操控了整个博州,孟槐为其傀儡才是情理之中。 可杜材却摇了摇头,“孟槐是个老顽固,他年近四十才考取功名,后来听说博州苦寒就自请来此做官。刚开始他还只是个司功参军,直到他揭发林刺史贪墨有功,才被提为了刺史。子鬼曾与下官说过,孟槐虽一直不肯为人傀儡,但却是个老实人,又受到过朝廷的表彰。有孟槐这样的人在,朝廷便不会对博州盯得太紧。” “如此说来,孟槐并非子鬼的人。” “是,也不是。虽然孟槐不受子鬼操控,但是孟槐手上的实权早就被架空了。” “原来是这样。那么如今的六曹参军也都受子鬼的操控?” “不错,六曹参军品级低微,除了依附于子鬼之外,别无活路。” 茶水渐凉,杜材又为傅玄麟添了热茶。 暗室内茶香四溢,闻之令人舒心惬意,傅玄麟轻抿一口,唇舌间回味幽香。 傅玄麟喉结缓动,细细品味着茶水恣意的香浓。 见傅玄麟良久不说话,杜材也闭了口不敢惊扰。 少顷,茶瓯见空。 茶水饮尽,傅玄麟的心中也有了成算。 若细论博州是从何时开始变得暗无天日,似乎就是从十年前岑长史离奇死亡开始的。 而周府惨遭灭门也是十年前,这其中必然有着某种联系。 “杜长史,本王限你三日内查清自岑长史上任以来所有博州官员的底细,事无巨细,不可有一处遗漏。” “啊?三日?” 杜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从岑长史算起到现在,博州至少有过十几名官员。 短短三日想要查清他们所有人的底细,简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务。 “有异议?” 傅玄麟低沉的嗓音仿佛有穿透力,杜材擦擦后脖颈冒出的汗,连忙摇头。 “至于百里那边,赈灾之事不可有半分懈怠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