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银发女子遥遥传开的声音,没能得到答复。 原地等待了小半刻钟,她似是失去了耐心,把报纸放置在断脚的老式木椅上。 转身欲走时,她忽像是察觉了什么,视线转向老旧木椅边上略显凸起的干枯土层。 美眸闪过一丝难明的波动,她徐徐蹲下身,纤长的手指轻轻盖住了两个黑黝黝的小圆洞。 轻缓、平稳的呼吸声从洞孔内传来,吹得她指尖有些发痒。 随着时间流逝,呼吸声逐渐显然有些用力了起来,银发女子平淡的精致面孔,也不知从何时起,挂起了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淡淡浅笑。 莫约十多分钟过去,干裂的土层一阵震动。 她悄悄起身,轻手轻脚地退开了数步,身着特质囚服,看上去年约二十八、九岁,和方清然有几分相似的长发青年,猛然从干燥大地上凸起的土包里,坐起了身。 身上黄灰色的土石随着他动作簌簌落下,青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。 “好险,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,差点以为要死在这里了……” “你终于醒了?” 守候在一边的银发女子双臂环抱。 听到传入耳中的女声,方砚的动作僵了僵,微微侧目。 看见来人,他抓了抓乱成鸡窝的头发,笑着打了声招呼: “苏监长,是你啊。” “大地为被……你倒是挺会过日子。” 被称作苏监长的银发女子冷哼了声。 “没办法,这里昼夜温差这么大……”方砚撑着腰站起身,活动了活动筋骨,拍去身上的土灰,“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,总是要想办法活下去的嘛!” 从自己挖的避寒、避晒土坑中爬出来,他熟门熟路地回到木椅边,拿起摆放在上面的报纸。 “多谢你啦!” 他握着报纸的手朝银发女子挥了挥。 苏监长侧过头,没去看他。 方砚也不将对方的态度放在心上,他一屁股坐上了老式木椅,津津有味地阅读起来。 “啧,猩红荒原活跃性远超以往,持续向外扩张,这事情可不小!” 他指着报纸上的一页开口。 斜睨去一眼,苏监长面色淡然: “有天枢市的那位学府府主在,掀不起多大的风浪。” “哦?我也希望最好是这样。”方砚耸了耸肩,“你知道的,我孩子在天枢市内读书。” 一说起自家儿子,他来了劲,笑眯眯道: “我儿子和我一样聪明,他拿了今年的高考状元!” 说着,他就伸手向特质囚服的口袋里掏去。 “不用再把你那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采访照拿出来,我都快看吐了。” 苏监长丝毫不给方砚半点面子。 她看着方砚乐呵呵的炫耀表情,忍不住拔高音量: “我家侄女也不赖,是天枢域今年的高考第三!” 她微扬起下巴:“没准你儿子只是恰好在里面碰上了个不错的刷怪点,论起真本事,我看你儿子不一定是我家侄女的对手。” 瞧见方砚翻动报纸,一副懒得跟自己辩论的模样,苏监长一时有些气急。 她也不清楚自己平时一个端庄大方,楚楚动人、温柔贤惠的好女人,为何见到对方总是容易丢失淑女应有的仪态。 平复呼吸,重新冷起一张冰山美人的脸,她转过身。 “报纸已经送到,我该走了。” 离开没几步,她似有些不放心得回过头,上下打量方砚: “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去,但我可以告诉你,别做这种不可能实现的白日梦了。 我们深海大监狱,是绝对的‘铜墙铁壁’,目前的越狱的成功数,是零。” “我在这每天吃好喝好的,为什么要越狱?” 方砚从报纸中抬起头。 苏监长脚步微顿,但没有停留多久,便加快脚步离去。 高跟鞋吧嗒吧嗒的声响渐远,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干枯大地上,仅余哗哗的报纸翻页声。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,一只小雀雀从土坑中费劲得钻了出来。 它抖了抖翅膀,用鸟喙梳理羽毛。 没多久,它一蹦一跳得上了方砚的肩膀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