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三章:重获新生-《我的姐夫是太子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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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棣也唏嘘不已,迄今为止,他都努力地控制着情绪,尽力不使自己失态。

    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,朱棣的子嗣不多,只有三人,如今直接两个被放倒,换做是任何一个做父亲的人,也是无法想象的。

    他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,而此时,亦失哈已悄然而至。

    朱棣没有理会亦失哈。

    而亦失哈却也低垂着头,不发一语。

    直到恍忽之间,朱棣抬头,勐地看了亦失哈一眼,突然道:“何事?”

    亦失哈这才开口道:“东厂那边……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,朱棣大怒:“说。”

    亦失哈道:“东厂那边……传来消息,说是……在鸿胪寺……赵国的使节团中,有一仆从,与读书人产生了争执。”

    “争执?”朱棣的脸色阴沉下来,他眯着眼,凝视着亦失哈。

    此时的朱棣,本就满腔忧虑和愤怒,正愁有气没处撒呢。

    朱棣冷冷地道:“为何争执?”

    面对着明显积累着怒火的朱棣,亦失哈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好像……好像是听闻了赵王和汉王殿下病危,有读书人高兴不已,赵国的一仆从见状,很是生气,便与他们争吵了起来,幸好……被解缙拦住,才没有闹出什么事端。”

    沉默。

    朱棣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亦失哈似也觉得恐惧起来,慌忙拜下道:“奴……奴婢万死之罪,有万死之罪……此等小事,本不该奏知陛下……给陛下您增添烦恼……”

    说罢,拼命叩首,直到头破血流。

    春暖鸭先知,陛下的脾气,他最是清楚。

    越是这个时候,他越清楚陛下此时已有滔天之怒。

    朱棣却突然阴恻恻地道:“高兴不已?何人这样高兴?”

    亦失哈这才微微抬起了头,露出了他鲜血淋漓的额头,道:“东厂的番子,打探过了……有不少人津津乐道的谈及此事,说召诸王入京,不还是奸佞张安世的主意,现在如何……这叫什么自食其果……还说……”

    朱棣突然慢条斯理地打断他道:“够了,朕只问,到底是何人这般说?”

    “多为读书人。”亦失哈忍着额头上的刺头,眼也不敢眨一下,只老老实实地回话:“若非是赵国使团中的仆从与之吵闹,惊动了鸿胪寺,奴婢只怕还不知晓……”

    亦失哈说着……其实后头这句话,他已算是明示了。

    他亦失哈是什么人,那也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的人。

    京城里的事,除非意外,绝大多数时候,许多事不都是有人刻意想要传达一点什么。

    否则,好端端的赵国使节的扈从突然与人争执,还闹到上达天听的地步。

    都说宫里人勾心斗角,那都是污蔑,宫里头都是一群奴婢,伺候人的,再怎么勾心斗角,那也有个限度。

    可这宫外头才精彩呢,一个个冠冕堂皇,背地里可真的是奔着杀人全家的路数去的,真真是刀刀见血!

    可此时朱棣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他勐地狼顾张安世,道:“锦衣卫去查,查清楚……”

    张安世在旁听得心惊胆战,说实话,他很钦佩某些摇笔弄舌的家伙,他们是真的是到了什么时候,什么话都敢说啊。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臣去布置。”

    朱棣却在此时迟疑了一下,接着道:“不必了,你先在此,他们还指着你呢,一切……都等明日再说,人……跑不了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喏。”

    说着,张安世朝亦失哈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亦失哈也一副无奈的模样,他额头已磕破了,一滴滴的血甚至忘脸上流下来,却不敢拿手去捂,这医学院就在眼前,更不敢包扎。

    只是朱棣却再没有说什么,而是继续来回踱步,只是他的脸色,越发的阴沉。

    那一双眸子,多了几分如锋刃一般的寒芒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鸿胪寺。

    副使匆忙而来。

    “妥当了吗?”解缙抬头道。

    副使道:“妥当了。”

    解缙叹了口气,道:“终究要给他们下一下决心了。”

    副使张口欲语地看着他道:“解公……”

    解缙平静地看了副使一眼,才道:“你一定认为,我这是不择手段吧。”

    副使忙摇头。

    解缙却道:“你心里就这般想的。可我这样做,是为了爪哇数万的汉民啊。赵王若有好歹,爪哇悬孤域外,少主登位,将来拿什么自保呢?越是这个时候,我们就越求贤若渴。可若是教人背井离乡,哪里有这样容易。是……这些背井离乡之人也不容易。可你想一想你在爪哇的家人,想一想那些同样疾病缠身,与土人日夜作战的兵丁,还有那些在种植业中的妇孺吧。”

    “有一句话叫忠义难两全,人活在世上,便是要做选择,而今你我之辈,表象上看是有选择,可真的有选择吗?我汉民若是不能世世代代的占据爪哇,繁衍生息不绝,富国强兵,到时一个个滚滚落下的人头,便是你我的脑袋,是你我的子孙之头颅。六年,足足六年了,六年以来,披荆斩棘,好不容易才开创下来的这些家当,好不容易修筑的港口和新城,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宅邸,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田地,你我怎肯将此付诸东流!”

    副使不禁动容。

    解缙继续道:“所以,那就只好苦一苦他们了,他们再多吃几茬苦,将来也会有好日子也是未必。”

    副使再无他话,只道:“解公,下官明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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