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腕骨清瘦,挂着一串佛串,每根手指都如美玉般白皙冰冷。 他的声音被风夹带着,虽清冷,却裹着不宜察觉的温柔,缓缓流淌进盛宝龄耳里,比清风明月还要干净。 盛宝龄的视线,不自觉被那只递到自己身边的手所吸引。 从初次相遇,她便一直觉得裴辞的手十分好看,也曾想过,这般好看的手,翻动书页,亦或是执笔时,该是何等惊艳。 而今,这一双手,此刻就在自己眼前。 大约男子的手掌都宽大,让人倍觉安心。 盛宝龄对上裴辞视线,只见他目光坦然,依旧似平常那般淡漠,并无其他异样。 若是她推拒了避开,倒显得自己心虚。 盛宝龄犹豫间,将手轻轻搭上了那只白得有些病态的手,触及的那一瞬间,一丝冰凉从指尖逐渐蔓延到手掌再到整只胳膊,最后直通心底。 她的心,在那一瞬间,仿佛停了片刻。 他的手很凉,却不是彻骨的寒凉,而是似秋风那般的凉爽,而寻常男子的手,大多都该是暖的,因而让人心惊。 和年幼时父亲的手不用,和先帝的手,更是不同。 盛宝龄的手是暖的,那丝暖意,一点一点侵袭裴辞掌心的凉意,仿佛要将其吞没。 这丝暖意,在一点一点侵占胸腔处那颗平稳跳动的心。 盛宝龄搭着裴辞的手掌,借力上了马车,很快便收回了手,可手指却仿佛还有那一丝的凉意。 并不讨厌,甚至......还有些许贪恋。 坐进马车里,那下属兼马夫,拉好了帘子,上了马。 这一刻,先帝曾说过的话,在她耳际响起。 盛宝龄垂眸,看着自己的手,指尖摩挲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马车外,传来一道隐忍的低咳声,声音熟悉,可哪怕不熟悉,这会儿在马车附近,能咳嗽的,也只有裴辞了。 盛宝龄指尖微微掀开马车窗帘一角,只见马车旁,病弱的男子,正抵拳在唇边轻轻咳嗽,看起来,便受不得风吹雨打,若非他身上威势重,又这般冷淡的性子,还不知要遭多少人欺负。 盛宝龄好看的秀眉微微蹙了一下,原本清脆利落的声音,这会儿却染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担忧,“裴辞。” 裴辞一怔,心神乱了,睫毛颤了好几下。 他抬眸望去,从马车窗子,能看见里面的盛宝龄,此刻,正望向自己。 那双向来明亮的眸子,此时只能见到一人。 已近傍晚,寒气逐渐袭身,风轻轻吹动着裴辞身上的衣袍衣角,穆如清风生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