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降神狐-《我,会算命,不好惹[穿书]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常彦博惊道:“啊?那不是咱们刚才吃饭的那家青楼吗?”

    陆屿的耳朵动了动。

    白亦陵道:“是。但是我不大确定,现在我顺着线往那边去看看,你把附近一带的地方盯紧,以免出现可疑人物自己小心——不管怎么说,一个杀人之后会把身体挂起来的人,都不像什么正常胚子。”

    常彦博道:“我明白,六哥,你也小心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陆屿一眼,说道:“你过去,不方便带着狐狸吧,要不要我帮你照顾?”

    陆屿的双爪抓紧了白亦陵的衣襟。

    白亦陵笑道:“我怕你挨咬,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带着陆屿重新跳回到丝线上面,一手提着灯,在光线下辨认好了自己系下刚才那一束丝线的方向,白衣翩飞,身形蹁跹,向着另一面飞踏而去。他这手轻功是当年在暗卫所的时候练出来的,倒真像方才人们惊呼的那样,宛若谪仙乘云而行。

    一些没来得及走远的人们不由驻足仰头,朝上空看去。只见他动作潇洒,手持明灯,身后以漫天星云作为背景,更使得那身白衣分外耀眼,在月华之下,反射出一种流岚回雪般的意气飞扬。

    周围静悄悄的,直到这身影掠过夜空,去的稍远些了,喝彩声才如同骤然扬起的喷泉,从地面直涌上来,使得周围的空气中都充满了喜悦与赞叹。

    随着距离终点越来越近,白亦陵的足尖在丝线上稍微点实了一些,身形微微凝滞,眯起眼睛向前打量。只见长线越过墙头,一直穿过了月下阁庭院当中。

    那里应该是后院,灯火疏落,空荡无人,倒是院子里面的大树上还剩了几盏做成小白兔形状的花灯。

    白亦陵转头,立在空中遥遥冲常彦博比了个手势,常彦博会意地点了点头,白亦陵便径直向着里面进去了。

    月下阁前厅当中此时正是热闹,里面管弦丝乐之声悠扬,自成一派祥和天地。白亦陵并未惊动他人,发现线的另一头正钉在一户厢房的窗下,窗内黑漆漆的,没有任何动静。

    他将手中的灯盏往旁边的大树上一一挂,侧身一跃,猫一样无声地踩上窗台。白亦陵身材单薄,如此狭隘的一片空间倒也容得下,试着轻轻用手推了窗户一下,纹丝不动,已经从里面被反锁了。

    他不慌不忙,反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根细铁丝出来,顺着窗缝塞进去,一勾一挑当中,窗户悠悠然开了,一股血腥夹杂着腐败的气息向外弥散出来。

    气味不浓,但是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,在曾经很多不愉快的回忆当中,都是伴随着这种气息——

    垂危的生命、腐烂的伤口、低低的呻吟……这些交织在狭小而封闭的空间之中,空气无法流通,痛苦也随之逐渐发酵。

    那是,死亡的气息。

    白亦陵耳中一阵嗡鸣,模糊的视线当中,面前的窗户里仿佛正有赫赫血光一点点渗透出来,即将将他淹没。

    他额头渗出冷汗,几欲作呕,手指不自觉地收紧,窗框上面的木刺扎进手里,带来了一种刺痛感,然后他的手猛然被人握住了。

    陆屿沉声道:“阿陵!”

    这一声喊让他猛然从往事的洪流当中清醒过来,抬起头,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睛。

    血色与痛苦的呻/吟声骤然散去,院落空寂,外厅传来隐约的笑声与歌声,白亦陵眼前的景色慢慢清晰,全身汗如雨下。暗卫所的旧事过去多年,仍然会不时像梦魇一样缠上心头,拽着他沉入血海。

    陆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怀里跳出来,变成了人形,和白亦陵一起站在窗台上。

    眼见白亦陵猛地打了个寒噤,陆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抬袖抹去对方额头冷汗,低声道:“冷吗?”

    白亦陵摇了摇头,心中仍带着些许噩梦方醒般的惘然,低声道:“我想去过去在暗卫所的时候……”

    陆屿呼吸一滞,白亦陵却打住了话头,说道:“小事,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陆屿将手从他的肩头上拿了下来,白亦陵抬眸冲他笑了一下,手在窗台上一按,深吸口气,跳进了黑漆漆的房间当中。

    里面的血腥味要更浓一些,如果没有猜错,命案就是在这里发生的。

    白亦陵借着外面幽微的光线草草在房间里一扫,确定并无其他异状,于是将桌上的烛台拿下来放在地面上,挥手晃着了火折子,将其点燃。

    陆屿跟着跳进屋子,道:“那个女人就是在这里被人杀死的吗?”

    他刚才在外面当吉祥物的时候,约略听了一些案情,只是听的不大详细,也没有看见尸体。

    白亦陵回过头去刚要说话,看见陆屿倒先笑起来了:“你又变回去了?”

    陆屿笑道:“这样轻便。”

    他那一身火红的绒毛好像把阴沉沉的凶杀现场的照亮了,空气中的晦暗好像也散开了一些。白亦陵不由想,可能狐狸真的如传闻中那样,能够祛除苦痛,带来祥和。

    他简单地把当时发现尸体的情形,以及尸体的死状都给陆屿讲述了一遍。

    从他刚才粗略验看一遍的结果来说,女人身上有很多伤痕,不是一击致命,而是被虐杀而死。有些伤口甚至不是出自于人手,而是被某种野兽撕咬出来的。

    陆屿道:“这种地方会出现野兽吗?”

    白亦陵道:“其实我起初看着那伤口,像是狗咬的。但狗的牙齿应该不至于那么锋利,所以想来想去,更像是狼或豹子一类。”

    陆屿道:“是狼。”

    白亦陵一怔,只见小狐狸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地上几根银灰色的硬毛。

    他将狼毛捻起来,神色一凛,道:“再看看别处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面收拾的干净整齐,半点看不出死过人的痕迹,从这里听起来,音乐声要更加清晰。

    白亦陵发现这并不是包厢或者哪位姑娘的卧室,而是一间独立的小阁楼。

    一共两面窗户,一扇是他刚刚跳进来的那面,冲着后院,另一扇则正对着前厅歌舞的高台。因为他是特意将烛台放在死角处才点燃的,所以此时房中的光线并没有被外面发现。

    房里没有床榻,倒是有一个大衣橱和一个妆台,妆台上随意摆放着一些胭脂水粉,没什么特别之处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