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-《情郎是皇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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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钱姨娘在屋里躺着,就连王正泽出门都有没有出来,王正泽草草的用了早膳就去了官衙,一进门就看到许多人在角落里议论着什么,看到他过来就一下子停止了,这让他很是不悦。
等着去了内堂,见到钱正培,他把王正泽拉倒一旁,道,“大人,那自请下堂书是怎么回事?”钱正培是钱姨娘的大伯,他和王正泽又是状元郎,恩师还是太傅的顾大人不同,他自己仅仅是个同进士,为此一直止步不前,再后来他也想开了,自己也就这样了,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。
再后来看到王正泽这般年少有为,虽然比自己小了不少,但是这官场上,自然是看官阶资历而不是看年龄。索性就榜上了他,为了讨好王正泽,还把自己的侄女嫁入了王家做妾。
“什么下堂书?”
钱正培就把贴在告示栏的内容复述给了王正泽,又道,“大人,我弟弟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,大人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,少不得要去解释一番。”
王正泽这会儿说不上什么滋味,要说埋怨林瑶,倒也谈不上,既然已经同意了和离,这件事早晚要说出去,但是他还没想好如何解释,林瑶却果断的安排上了,她这般伏低做小,写的感人肺腑,总是给足了他的脸面,就算大家知道,有些话不过是为了让彼此下台阶的好话,起码明面抓不到他的把柄,这一手做的当真是干净漂亮!
想起家中钱姨娘为了寻常的庶务就手忙脚乱的,就觉得满肚子的气,原本还觉得有些愧疚,毕竟失手打了人,但是这一刻又觉得是钱姨娘活该,自己做了该打的事情。
另一边,钱淑秀的母亲听闻这件事急的不得了,拉着儿媳妇说道,“王大人和林氏和离了,那我们家淑秀怎么办?不行,我要去问问。”
儿媳妇孙氏正怀着身孕,且因为孕期不适很是有些烦躁,见婆婆急匆匆的要出门,赶忙上前拉住,还因为脚步不稳,差点跌倒,可是把婆婆和她同时吓到了。
“你可小心点。”
孙氏语气就带着了些不耐烦,道,“母亲,您要去总要提前知会一声吧,不然她一个做妾的,您这样突然去,太唐突了。”
钱母停住了脚步,孙氏这话自然是对的,只是做妾两个字刺的她心口一疼,气的眼眶都红了,原本她也不想让钱淑秀做妾,但是他们家原本就底子薄,大伯入仕快二十年,还是一个小主簿,想要攀上王正泽这棵大树,也是为了让儿子有个靠山,不然谁愿意这般?再加上想着王正泽正妻是个乡下女子,无子又没有见识,到时候只要钱淑秀生了儿子,位置就无人可以动摇。
谁知道半路出了这样的岔子?
钱母呵斥道,“还不是为了你夫君,这都五年了还在蜀州那偏僻的林源县上任职,三年考绩是为一等,却没有空缺调任回来,你当初说什么有个二舅舅可以推一把?拿了五百两银子过去,结果呢?连个水花都没有,如今你倒是嫌弃自己的小姑子是个妾了。”
“娘,妾身绝无小瞧妹妹的想法,只是觉得您现在去不太妥当……”孙氏自然不敢跟钱母顶嘴,忙收起刚才的不耐烦解释道,其实婚后多年,她一直在京中伺候婆母,和夫君分隔两地,也是十分的委屈。
钱母道,“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快给我准备马车,我要去看看。”钱母越说越发觉得还是要去看看,哭道,“我可怜的淑秀,也不知道这会儿该多伤心。”
孙氏再也不敢耽搁,忙是喊了马车来,心里却是有些酸溜溜的,总归还是疼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。
钱母到了尚书府,觉得尚书府有些乱糟糟的,门口连个守门的门子都没有,喊了半日才来一个人,知道是钱姨娘的娘,让她在后面下人房里等着,钱母气道,“你们到底有没有规矩?我家老爷和你们大人好歹也是一同在朝廷任职,再说来着是客,不说迎了进去,却让我在这下人呆的地方等着,这是什么道理?”
来人是个年轻的小妇人,听了这话冷哼道,“从来没听说姨娘的老娘可以从正门进的,您到底是来拜访我们夫人的还是要来探望姨娘的?如果是正式拜访,那就下个帖子来,等着我们夫人接了,自然从正门迎进去,但是如果来看望姨娘的,自然要走下人的路,姨娘的亲眷可不算是府里的亲戚。”
这人正是巧儿,赵沫的娘子,那天林瑶走的时候她正好回了娘家了,不然也会跟着林瑶一同走的,这几日一直压着火气呢,正好看到钱母来,自然就不会客气了。
钱母气的差点一个仰倒,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恢复过来,道,“你个小丫头,我们淑秀是良妾,岂能和那种不知来历的姘头相比?,莫要耍手段了,只当我不知道你是给你们夫人出气?”钱母气归气,到底姜还是老的辣,很快就看出门道来,妾的亲眷确实不当亲戚来往,但是那规矩毕竟是死的,人是活的,受宠的妾侍,比如像钱淑秀这种良妾,自然又当别论了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和我家淑秀比你还想让夫人回来。”
巧儿扁了扁嘴,却是也只知道适可而止,毕竟如今家中是钱姨娘做主,道,“我倒是有些听不懂您的话了,不过既然您这么着急,就领着您先去吧。”
等着到了院子外,奶母得了信儿就迎了出来,道,“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。”说着要带着钱母去旁边的小屋喝茶,钱母却是急得很,道,“你知不知道你们夫人写了自请下堂书?”
奶母道,“知道,早上去采买的丫鬟回来,就来告知了。”
“淑秀呢?”钱母一心想去寝室,奶母却一下子就挡在了钱母的前面,道,“夫人,您听我说,姑娘正午歇,还没起来呢。”
钱母从奶母异样的举动里察觉到不妙,皱眉道,“这都什么时候还午歇?莫不是出事了?”说着这话,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奶母就冲了进去。
刚进去就看到钱淑秀坐在梳妆台上,神色慌乱,手上拿着粉盒,因为太过着急,还把粉撒在了桌子上,而脸上已经擦一层厚厚的粉,只是却挡不住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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