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4 章-《偏执的浪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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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真的要跟陆砚清单独见面?”

    孟子易点头,一副“这事儿没得商量”的神情,沉声开口:“见一面肯定是有必要的,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失踪五年?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,到时候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,让他尝尝敢甩了孟家小公主是多么痛的领悟!”

    婉烟看着孟子易自信满满的样子,颇无言地摇摇头,“我倒是挺担心你会被人一拳爆头。”

    孟子易“我靠”一声,出声反驳:“我有那么弱吗!你是没看到我的四块腹肌!最近刚练出来的!”

    孟婉烟扯着嘴角,毫不留情地嘲笑,“陆砚清八块腹肌。”

    那家伙那么厉害的吗?

    !

    孟子易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,声音忽然拔高了一度:“你怎么知道他有八块腹肌?”

    “你老实交代,你刚刚跟他在包厢里干嘛了?

    他嘴上那口红咋回事?”

    孟子易忽然间发现了问题的关键,越想越不淡定。

    婉烟的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,深怕被这家伙揪着不放,她一脸无辜道:“我就跟他叙叙旧,至于几块腹肌是我随便猜的。”

    孟子易挑眉,唇齿间不屑地轻啧了声。

    婉烟看着他,慢慢转变了态度,正色道:“二哥,不要把那件事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闻言,孟子易目光微顿,似有不满,正要反驳,见到婉烟的神情,又不甘心地将那些话咽回肚子里。

    孟子易不情不愿地哼了声,心烦气躁:“随你吧。”

    “赶紧上楼去,晚上别再熬夜,早点休息。”

    得到哥哥的保证,婉烟顿时觉得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陆砚清回到饭局,老周和几个叔叔已经有了几分醉意,周楠看到他进来,神情微变,视线蓦地停在男人嘴角处那抹极淡的红痕,她抿唇,目光一时间无处安放。

    一见陆砚清回来,老周拿着酒杯数落道:“你这臭小子,出去一趟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?”

    “还以为你撂下我们这几个叔叔不管了呢,你可得罚一杯啊。”

    陆砚清唇角微弯,拿起桌上那杯白酒,自罚一杯,毫无怨言。

    周楠看着身旁的男人,明明近在咫尺,却从未觉得靠近过他,从前是,现在也是。

    有个叔叔辈的老干部拍拍陆砚清的肩膀,笑道:“刚才楠楠出去找你了,你们怎么没一起回来啊?”

    陆砚清垂眸,清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,他回答着长辈的问话,却从始至终没看身旁的女孩一眼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,众人的话题基本围绕着陆砚清,大都关心他的人生大事,毕竟26岁的人,他们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,孩子都一两个了。

    老周应是醉了,对陆砚清絮絮叨叨地开口:“砚清啊,你是个好小伙,我家楠楠也老大不小了,我本来还想着撮合你俩,但你说你有对象,周叔也不好强求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好好干,一定前途无量。”

    听着父亲话里话外的遗憾,周楠心里像是堵了块沉甸甸的石头,陆砚清只是笑笑,静静听着。

    饭局结束,一行人离开,陆砚清走在最后面,周楠经过一番挣扎,还是忍不住跑过去。

    陆砚清垂眸,不冷不淡地看她一眼,神色冷淡。

    面前的女孩将一包湿巾纸递给他,低声开口:“擦擦吧,你嘴角还有口红印。”

    陆砚清看了眼,目光移向别处:“谢谢,不用。”

    周楠抿唇,默默攥紧手中的湿巾纸,暗暗深吸一口气,问:“刚才那个女孩,是孟婉烟吧。”

    陆砚清语气淡淡地“嗯”了声,两人并肩走到酒店门口。

   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,拿出一根叼在嘴里,眉眼低垂。

    周楠似乎还想说什么,终是忍住,道别之后坐上车离开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孟子易重新回到酒店,远远地看见花坛旁站着个身形颀长,肩线挺括的男人,青烟白雾里,五官轮廓完美,指间星火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这么看,这家伙倒还挺帅,怪不得婉烟会看上这张脸。

    孟子易冷哼一声,他却是一点都瞧不上。

    两人约在三楼一间包厢,不准任何人进来。

    陆砚清刚回头,身后的孟子易冷下脸,挥拳过来,他来势猛,面前带过一阵冷风,陆砚清身子后倾,堪堪躲过。

    孟子易一拳落了空,紧跟着又是一拳,陆砚清眉眼冷沉,他迅速扣住孟子易的手腕,力道大得出奇,像块镣铐一般紧紧将人锁住。

    陆砚清在部队的这几年不是白待的,每天超负荷的艰苦训练非一般人能承受,孟子易虽然常去健身房锻炼,但体格上远不如一个真正的军人。

    此时的孟子易被人桎梏住,瞬间像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。

    孟子易咒骂一声,嘴上丝毫不妥协,将陆砚清贬得一无是处。

    “我告诉你姓陆的!你就是一渣男!”

    “五年前是,现在也是!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再敢跟我妹妹纠缠不清,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
    陆砚清冷着脸看他,眼底布着层冰霜,他面无表情地收力,看到孟子易瞬间涨红的脸。

    “你就算拧断我的胳膊也没用,我妹估计还没告诉你吧,她早就有未婚夫了。”

    陆砚清唇角收紧,毫无疑问,孟子易的话比他的拳头更有杀伤力,一字一语像把利刃插在他心上,然后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婉烟有未婚夫这事,陆砚清听她说过,但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,以为她乱编的,故意说出来气他。

    虽然目的达到,但他骨子里认定,婉烟还是他的。

    就在陆砚清愣神的间隙,孟子易猛地逃脱他的桎梏,手握成拳,用了十成十的力,直直朝对方的脸挥过去。

    陆砚清闷哼一声,不避不躲,更像是自愿挨下这一拳,唇角很快泛出血丝,他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子,捏紧的拳头咯嘣作响。

    孟子易揉着手腕,对他不屑一顾:“这一拳是替我妹妹打的,你没资格还手!”

    陆砚清脸色阴沉,抬眸看向他,“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
    孟子易扯着唇角笑笑,但笑意未达眼底,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恨意。

    “婉烟不让我说,不过你一定会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看着陆砚清眼底出现的灰败,孟子易瞬间觉得解气,他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西服,慢条斯理地拍了拍灰尘,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相信,日后陆砚清知道那事,一定比知道婉烟有未婚夫更难过。

    孟子易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    陆砚清唇角的血迹凝固,大脑一片空白,喉间梗着一股凉意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回到住处,陆砚清上网去搜那个男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婉烟的未婚夫,宋越川,京都城里富可敌国的宋家唯一继承人。

    这一晚,陆砚清抽了一整夜的烟。

    凌晨两点,他收到一条短信。

    烟儿:【你今晚去见我二哥了吗?

    】

    陆砚清垂眸看着手机,阳台上两盒烟空了,他薄唇微张,吐出一圈青白色的烟雾。

    烟儿:【你没打他吧?

    他这人不扛打的......】

    推开窗户,婆娑的夜风灌进来,男人的身影融进寂静如深渊的夜色里。

    陆砚清:【我没打他。

    】

    他舔了舔唇角的伤口,还有点痛,孟子易这回下了狠手。

    孟婉烟:【那他跟你说什么了吗?

    】

    婉烟知道哥哥要去找陆砚清,心慌得睡不着,她小心翼翼地发出这条消息,一颗心悬着,深怕孟子易没忍住,将那些破事全都抖落出去。

    陆砚清喉结滚了滚,深沉阴郁的脸在缭绕的薄薄烟雾里看不真切,眼是冷的,心口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他回复:【他跟我说,你有未婚夫,叫宋越川。

    】

    这是陆砚清最后的试探,他想听婉烟亲口承认。

    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,在女孩回复的一个字里,瞬间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烟儿:【嗯。

    】

    孟宋两家日后会联姻,以前是宋靳言,如今变成宋越川,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,那个宋家遗留在外的私生子,两人虽有这个名头,但素未谋面,只有两家人的口头商定,在婉烟看来,也就气气陆砚清,根本不作数的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当真。

    孟婉烟拿着手机,一颗心浮浮沉沉,等了好半天,才等到对方一条回复。

    陆砚清:【你们上过床了吗。

    】

    孟婉烟喉间一梗,瞬间像只炸了毛的兔子,骂了句神经病,立刻将手机丢到一边,蒙头盖上被子睡觉。

    看到这条短信,陆砚清蓦地勾唇笑了笑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入夜,陆砚清的右脸颊很明显的肿了一片,他很清楚孟子易对自己的敌意,这么多年过去,分毫不减。

    那年寒冬,孟婉烟高二,陆砚清大一,他念军校,两人一学期都分隔两地,平日里只能电话联系。

    陆砚清还记得他寒假回来的那天,京都下了一整夜的雪,他买的最早一趟的高铁,下高铁时,天还是蒙蒙亮,站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积雪,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清理,这个时间点旅客也少。

    陆砚清的头发剪短,五官愈发硬朗深刻,穿了件白色卫衣,外面套着黑色羽绒服,那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裹在牛仔裤里,宛如漫画里走出来的长腿少年。

    同车厢有个女孩跟他一块下来,似乎也是回家的大学生,途中还向他要联系,陆砚清没给,下车的时候陆砚清也只是举手之劳,帮人取了一下行李箱。

    下车后,陆砚清没走几步,被那个女生叫住。

    女孩含羞带怯,似乎还在执著想要陆砚清的联系方式,虽然他全程都面无表情,对人冷冷淡淡,可刚才主动帮她拎行李箱,说不定外冷内热。

    被女生拦住,陆砚清本就冷漠的脸又阴郁一分,语气颇有些不耐烦:“有事?”

    女生抿着唇腼腆的笑,对上男人冷沉的目光,她虽有点怕,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:“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个联系方式吗?”

    陆砚清唇角扯了扯,正要说话时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软清亮的女声,刺激到他的耳膜,他的心也跟着一颤。

    “陆砚清!”

    陆砚清回头,目光忽然顿住,那一刻呼吸明显慢了半拍。

    白雪铺满的站台上,女孩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,戴着毛茸茸的兔耳朵帽子,厚实的围巾将她的脸严严实实地遮了一半,只露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和被冻红的小巧鼻尖。

    孟婉烟知道他这趟车,所以特意定了闹钟,起得很早,还买了站台票进来,就为了让他下车第一眼就看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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