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话-《愿以山河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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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姬越转身,凤眸暗沉划过危险之色,声音却温柔如水:“哦?你想怎么杀孤?”

    卫敛却又不说话了,沉沉睡着,呼吸绵长。

    姬越耐心耗尽,神色逐渐冰冷,卡上青年纤细的脖子。

    力道收紧,大有直接将人掐死之势。

    他身边从不留图谋不轨之人。既然已确定卫敛接近他是怀有杀心,那即便这个玩意儿再有趣,也留不得了。

    沉睡中的青年脸色很快涨红,面露痛苦,挣扎道:“放,放开我——”

    姬越眸光狠狠颤了一下,下意识手一松,待反应过来后更是面沉如水。

    ……他竟然下不了手。

    “姬越!”卫敛眉头这才舒展开,蜷着身子呓语,“你怎么总是欺负我……连做梦也不让人安生。”

    姬越冷声:“你都想杀孤了,还指望孤对你好?”

    姬越说完,自己也觉得可笑。

    ……他在这儿对着一个人事不省的醉鬼说什么呢?

    姬越不承认在听到青年说要杀他的话时,心狠狠抽了一下。

    针扎似的疼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疼呢?

    他早该知道。从小到大,所有靠近他的,对他好的,都是带着目的与算计,都想要他的性命。

    人心于他而言,甚至没有阿萌一条狗可信。

    既然已经习惯那些带着目的的靠近,既然已经长久漠然地接受现实,既然已经学会不动声色地疏远所有人,那为什么还会感到疼痛呢?

    要杀他的人那么多,卫敛不是第一个,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
    却是唯一一个叫姬越舍不得下手的。

    那是能对他说出“你何惧之有”的人,那是能与他嬉闹玩耍逍遥自若的人,那是能和他对弈七局不分胜负的人,那是浊世之中澄澈干净如雪的人。

    卫敛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以为,卫敛不一样。

    青年似冰雪一般清冷通透,却如暖暖骄阳,融融春色,将姬越常年冰封的心敲开一条缝。

    而今,这好不容易敲开的一丝缝,都在这一句“我不杀你,我不姓卫”中重新合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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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姬越低声:“原来……你与他们,也并无不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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