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杜思闻言愕然,怎么就忽然说到他身上。 前些时日杜思途经竹园,观竹有感,写了一篇《格竹论》。 李元白意外见到后,大加赞赏,言称有圣贤之风,亲手刻碑竖在竹园门外。 之后这篇文章引得竞相传抄,以至于竹园的竹子遭了殃,不少读书人学着杜思格竹,可惜悟不出什么道理,于是将竹子挖回去种自己家。 一日格不出道理,便种在自己家中天天格,日日格。 杜思一边收拾棋子,一边说道:“秦经长,听闻你七岁能写文章,九岁就出了一卷书,二十岁那年就中了举人,还是当年解元公?” 秦忠冷哼一声:“怎么?杜格竹是怀疑秦某所说?” 这些神童事迹在龙川书院流传甚广,源头就来自秦忠,他很不喜欢有人说他愚钝,所以经常讲述自己少年得意过往。 “少年得意,说一说也无所谓。” 杜思笑道:“然而秦经主已经百八十岁了,还将少年得意挂在嘴上,只能说近百六十年已经沦为庸人,比之愚钝更甚!” 杜思从来不是软弱的性子,否则也不敢在太和殿暴打主考官。 近些年被罚看守茶园,性子非但没有磨砺圆滑,反而愈发棱角尖锐。 每日观摩周易赠与的那副字,受其蕴意、气息影响,杜思对人妖人奸痛恨欲绝,更加看不起秦忠之流。。 庸人! 秦忠闻言,目眦欲裂,怒道:“老山长,这杜思区区晚辈,不敬师长!倚仗天赋羞辱于我,所作所为,又哪有一分儒家仁义?” “仁义?你也配与老夫谈仁义!” 李元白一挥手,抓住秦忠脖颈,冷声道:“青楼女子尚且知道,有些客不能接。勾栏歌姬同样知道,有些戏不能唱!” “秦忠之,你知道有些灵物不能拿吗?” 秦忠毫无反抗之力,一身儒道正气遭禁锢,如同老头上吊一般四肢挣扎,感觉到脖颈上力道不断加大,喘息都变得困难。 “山长饶命,学生一定改。” 秦忠哀求道:“看在学生在书院教书数十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……” 李元白听到这话,想到那些被误导的学生,怒火更胜,恨声道。 “枉读了百八十年书,连歌妓都不如,活着就是为儒家蒙羞!” “你自戕吧,老夫对外说你痛悔前非,以死洗罪!” “老山长,饶命,我不想死!” 秦忠双目圆瞪,声音凄厉。 “既然你不想死……” 李元白的话让秦忠生出希望,哪知下半句是:“老夫便帮你死!” 咔嚓! 脖颈筋骨粉碎,秦忠阴神出窍,面目狰狞不断咒骂。 黯然销魂! 李元白屈指一点,顿时魂飞魄散,随手将秦忠的尸首扔在茶树下。 “以大儒尸骸为肥,明年这棵茶树定然旺盛,守仁记得采一些送与老夫!” “不可不可!” 杜思连连摇头道:“茶树何辜,竟与佞臣合一?受此污染,这灵茶可就喝不得了!” “说得有理!” 李元白抚掌赞叹,挥手将秦忠尸骸扫飞,正好落在龙川书院正门口。 …… 鹤山。 山高不过百丈,原本籍籍无名。 自从隐士曲仲舒在此建草庐,时常有高人降临,名声才逐渐传开。 曲仲舒亲手植树种花,花费十数年,将原本荒山变成山清水秀草木青翠。 之后在山上驯鹤,凡俗经常见到有灵鹤在山中盘旋飞舞,便称之为鹤山。 山下凉亭来了个白发老者,催动手中传讯玉符。 片刻之后,一只灵鹤落在亭中,将老者托在背上。 灵鹤振翅起飞,穿过山林中阵法禁制,落在一处草芦外。 老者躬身施礼,说道:“孩儿曲宿,求见父亲!” “进来吧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