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九章 传国玉玺-《九州风云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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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牛蛋蛋想了想,一拍额头道:“你是说那个盒子啊,宫大人,你等着我去给你拿!”

    说完转身跑到坐榻那边,从围棋桌下抱出一个精致的檀木方盒来,举到宫矩人身前说道:“宫大人,您说的是这个么?”

    宫矩人连忙上前,结果木盒打开一看,从中抓出一物,看了眼底下的字,又将之放入盒中,点点头道:“不错。”

    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儿方布,将木盒包好,往身上一背,顺手打了个结。

    牛蛋蛋想了想问道:“就这么给拿走了?”

    宫矩人轻笑一下,反问道:“可只知道这是何物?”

    牛蛋蛋摇了摇头道:“我问过陛下,可陛下却不告诉我,他只是说道,此物不详,古往今来有许多人因为此物而葬送了性命。”

    宫矩人愣了一下,随后叹了口气道:“陛下所言不假,此物,的确不详!”

    牛蛋蛋看向宫矩人身上的包裹,小声问道:“宫大人,那你把它拿走,是为了镇压它么?”

    宫矩人揉了揉牛蛋蛋的头笑道:“我去找一个能镇压得住此物之人,有德之人得了此物,此物就不再是不详之物了。”

    牛蛋蛋抓抓头,宫矩人所说的,他有些不懂,不过他倒是听明白一点,便抬头问道:“那你找到那人了?”

    宫矩人沉默了片刻说道:“也许吧!”

    这时牛蛋蛋小声问道:“宫大人,是陛下命你来拿走这个盒子的么?陛下他人呢?我听说太后寝宫那边着火了,陛下他……”

    牛蛋蛋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    因为宫矩人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冷。

    冷到他有些张不开嘴。

    宫矩人瞟了一眼门口方向,从怀中掏出一物,递向牛蛋蛋,压低嗓音说道:“这是我房间的腰牌,你且收好,等天黑之后,你拿着腰牌去我的房间待着,记住了,别忘了带些吃的。”

    牛蛋蛋有些怕,没敢伸手。

    宫矩人一瞪眼。

    牛蛋蛋吓得一哆嗦,将钥匙揣入怀中。

    宫矩人低声说道:“记住了,若是出了意外,你就说这腰牌是你偷的,记住了么?”

    泪珠在眼睛里打转转的牛蛋蛋咬着牙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宫矩人看了眼嘴撇得高高的牛蛋蛋,一巴掌拍在他的脸蛋上,呵斥道:“这点事都做不好?干什么吃的?明天给本貂寺滚出宫去!”

    牛蛋蛋再也忍不住了,眼泪不住地往下流,却不敢出声,只是在那小声啜泣。

    宫矩人没有理会牛蛋蛋,转身离开御书房。

    哭了一会儿的牛蛋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和鼻涕,然后从怀中掏出宫矩人的腰牌,细细看了几眼,抓了抓头,却想不明白这位宫大人为何会如此安排。

    方才那个巴掌听起来很响,其实打到他脸上并没有多疼。

    他忽然有些害怕。

    偌大的御书房中就只他一人。

    他很担心陛下的安危,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。

    他只是一个小太监,一个才识得几十个字的小太监。

    从年龄上来算的话,他也还只是个孩子。

    他对宫貂寺说了谎,他自然知道那个木盒里装得是什么。

    可他对宫貂寺说的话却又是真的,司马文德当真对他说过那些话。

    司马文德还说过,什么既寿永昌?既是永昌,又怎能连二世都没能过去?

    笑话,都是笑话,可笑天下人却视此物为皇权之象征。

    司马文德其实知道,当年他的先祖能获得众人簇拥,就是因为他的先祖司马重火率先获得此物,以此号令天下,开创了大晋王朝。

    而他,却很想将这个烫手山芋拱手送人。

    司马文德还曾对牛蛋蛋说过,若是有人敢要此物,他就敢拱手送人。

    所以当宫貂寺要拿走此物的时候,牛蛋蛋就毫不迟疑地将这个盒子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再说了,就算他不拿出来,宫貂寺一样会找得到。

    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,牛蛋蛋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,从怀中掏出宫貂寺给他的那块儿牌子,想了想,向外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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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浑身湿漉漉的司马文德转头看向陈方早道:“陈先生,何以只有朕的衣服这般湿?”

    陈方早一指依然昏迷的司马若兰说道:“要是没她,我倒是可以扛着你,你就不用那般逃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太后的寝宫终究是火势太大了些,而为了避免被人发现,陈方早带着司马文德逃离的方向,正是浓烟最盛的那边。

    他说得没错,若是没有司马若兰,只带着一个司马文德,他很容易就能逃了出去,然后找一个屋顶,趴在上面,一直等到天黑。

    司马若兰的出现,打断了他所有的计划。

    逃命的过程中,司马若兰醒过一次,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,又被陈方早给打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司马文德是披了一条湿漉漉的棉被,被陈方早一脚给踹飞出去的。

    裹得严严实实的司马文德除了摔得有些七荤八素之外,毫发未损。

    陈方早则是一手将手中湿漉漉的棉被抡得滚圆,一手按住肩头上的司马若兰顶着大火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出去之后,他带着司马文德跑了十几丈之后,便飞身上了一个屋顶,把司马若兰放好之后,他再跳下屋顶,将司马文德也带上屋顶。

    屋顶上亦有不少烟,不过比之被火海淹没的太后寝宫,这点烟就算不上什么了。

    也得亏有这么多的烟。

    司马文德喘息几口气道:“陈先生,此处人多眼杂,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躲着吧!”

    陈方早从怀中摸出一个水囊灌了一口说道:“眼下不宜轻举妄动,我们紧伏于屋顶之上,加之有烟的掩护,应该无人能发现我们。”

    他转头看了眼司马若兰,苦笑一声说道:“带着你俩跑,我的陛下,你是不是以为我会飞啊,就算我会飞,也会被箭给射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打了两个喷嚏。

    陈方早将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说道:“里面是酒,喝一口吧,能暖和些!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接过水囊,犹豫了一下。

    陈方早瞪了司马文德一眼道:“怎么?嫌弃我?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苦笑道:“陈先生,朕不是嫌弃你,只是,只是……唉~你总得让朕适应一下吧!”

    陈方早咧嘴笑道:“只怕以后陛下要适应的事可多着呢。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轻叹一声,侧过身子,用衣袖轻轻擦了一下水囊之口,仰着脖子,却没有将之放在嘴边,而是那么隔空倒了一小口酒出来。

    “咳,咳~”

    酒是喝到了,司马文德却被呛得够呛。

    伸手擦了擦嘴巴,司马文德将水囊递了回去说道:“谢过陈先生,朕,以后努力去适应。”

    陈方早接过水囊,轻笑一声说道:“陛下若是想适应,这第一步,就得把说话的方式改一改,别总是朕,朕的。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陈方早一指司马若兰道:“陛下,长公主殿下可得交给你了,她若是醒了,可千万不能让她情绪失控,我总不能再把她给打晕了。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点点头道:“陈先生放心吧,朕……我明白的!”

    陈方早抬头看了看天说道:“你与殿下就在这等着别动,我去弄些吃的回来!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一惊,忙说道:“陈先生莫要离开朕……额,是我!”

    陈方早笑道:“你莫慌,我很快就会回来了,眼下太阳正盛,你可趁此机会把衣服晒一晒。对了,你把外衣拖了,带会儿我给你带件别的衣服回来吧!”

    司马文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龙袍,轻轻摸了几下,便将之脱了下来,递给陈方早说道:“眼下的我,穿这个的确不太合适了!”

    陈方早接过龙袍,人影一闪,便消失在司马文德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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