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眼前这姑娘,生得也是像极了明宁,应当不比你养着的那妇人差,况且行宫里的嬷嬷已然验过身了,是完璧没错。 你把人带回去,做个侍妾,也算是给你冷清清的东宫添些人气儿。 至于那个妇人,背地里玩玩也就罢了,若是弄进东宫做什么明面上的妾室,皇家可丢不起这个人。” 皇帝自己就是风流性子,自然不觉得萧璟和一个臣子之妻纠缠在一处有什么,甚至都没动心思去查那女子是主动献媚还是萧璟使了手段夺了她。 只提醒萧璟,上不了台面的玩意,万万不能养在明面上丢皇家的人。 萧璟听着皇帝的话语,只淡声应了句:“儿臣明白。” 皇帝知晓自己这个儿子惯来是个冷性子,闻言也懒得和他多言。 摆手便让他带着那女人一道退下,还叮嘱他,今日就留在行宫里歇息,明日一早再行归京。 萧璟颔首退下。 御殿内,皇帝瞧着他踏出御殿门槛走远,冷哼了声,同周遭奴才道:“瞧,满朝文武盛赞的储君又怎样,再如何惊才艳绝处处出采,到底不还是朕养的一条狗。” 皇帝话音说的不大,萧璟又已然踏出了御殿走远。 他以为,这话,萧璟必然听不到。 可萧璟惯来耳力极好,倒是将皇帝这一番话,听得清清楚楚。 他眸底溢出几分寒意,顿足停步,侧首遥望那宫殿上头巍峨的金龙。 是啊,他一日未曾登基,一日未曾在九五之尊的位置上。 便一日是母后手中的提线木偶,父皇呼来喝去的一条狗。 萧璟面上温雅端方,实则性子却阴狠暴戾,归根结底是因着帝后两人的缘故。 他们一个把他当做成为太后的砝码工具,一个把他当做一把好用的刀。 说是储君,说是太子。 可这样旁人看来富贵尊荣至极的日子,至于萧璟,却未必都是畅意。 富贵权力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可是却不曾真的得到过温情。 他唤着那两人父皇母后,他们也的确是他在这世上血脉最亲的人,可是萧璟长到如今,却没从这名义上的父母身上,得到多少温暖。 所以他打心眼里不觉得,父母之爱子,必定会真心疼爱处处爱怜。 无非都是利益纠葛罢了。 民间养儿是为防老,皇族养儿是为争权。 这天下的世道,无论贫穷亦或富贵,便是亲生的儿女也能为权为钱,舍弃利用。 民间卖儿卖女的不知凡几,皇族里的孩子,又有哪一个不是父母手中的工具。 萧璟打小养就了这样的观念,骨子里就不觉得,父母之爱子,能得其多少真心。 便是他那位早早身亡的生母。 他也不曾觉得,若是她人尚在人世,会真心疼他爱他。 母亲又如何,父亲又怎样? 一身血脉,也不过是一身算计。 他曾经一直如此想着,也曾以为,世间人皆是如此绝无例外。 直到他,遇见云乔。 那个女人很蠢,愚不可及,可是她的愚蠢,某一些时刻,偏偏像是一道光一样,照过萧璟阴暗不堪的心。 她的孩子,当真是这世上,最幸运的孩子。 她真心疼爱她的女儿,她对世间万物温柔悲悯,她永远心怀良善。 萧璟不自觉的嫉妒。 他嫉妒她的女儿,能得到她所有的爱,能得到她倾尽一切的关怀呵护。 他想,她这样好的人,就该陪他一起下地狱,怎么能送别人登极乐。 所以他执意送走她的女儿,斩断她和过往的一切关系,逼着她,只能在他身边,要她的以后,只能同他相关。 也在心里无知无觉的,潜意识的盼着,有一天,能得到云乔给他的真真正正的温情与爱怜。 可萧璟多智近妖,却独独在情之一字上愚蠢。 他以为逼迫强势,可以求得真心。 他以为威压权势,可以得到情意。 却不知道,他所作所为,都只是把云乔推得更远而已。 萧璟沉在思绪里,久久未曾回神。 那跟在身后的女人,见他停步良久,试探的问:“殿下,您怎么了?” 萧璟回过神来,后知后觉意识到,这女子的声音,居然和明宁一般无二。 这女子原就是齐王费心挑选培养,用来算计萧璟的美人计。 因着萧璟突然在扬州养了个云乔,齐王不知是云乔更像,还是自己养的人更像,恐怕萧璟得了更为相似的赝品瞧不上自己养出的这女人,才换了路子,把人想法子弄进宫中,让皇帝赐给萧璟。 皇帝赐的人,萧璟推拒不得,便是瞧不上,也只能收下,齐王也能达成往他身边塞人的目的。 这人是美人计的棋子,自然一点一寸都照着明宁养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