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跟聂君珩相比,两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。 聂君珩将木勺扔回锅里,面如寒霜地道:“你是你,我是我!你那套能忍则忍的原则我并不认同。” 苏敬亭闻言,摇了摇头,转身看向一直静默不语的凌雪,道:“郡主可觉得苏某说的在理?” 聂君珩也转头看着她,虽表面平静,可深邃的眼眸里还是隐约带了几许期许。 凌雪沉默了一瞬,忽而抬起头看向苏敬亭,道:“我认为,过度的忍让并不会让事情平息,反而会助长恶人的气焰,这才是得不偿失。” “徐若瑶视人命为草芥,即便让她偿命都不为过,何来过分之举?” 苏敬亭一时怔然,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。 唯有聂君珩唇角不自觉浮现出笑意。 凌雪继续道:“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,何况她徐若瑶什么都不是!” “君珩并没做错什么。” 苏敬亭道:“郡主恐怕误会苏某的意思了,苏某并不是想为她求情。” “苏大人不必解释。”凌雪莞尔一笑,语气中却透着疏离:“苏大人的想法于我而言并不重要,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忙,苏大人请自便吧。” 苏敬亭张了张口,想要解释什么,可想了想,又觉得好像有些多余,便拱手道:“既如此,苏某就不便打扰了,先告辞了。” 苏敬亭一走,凌雪脸色便沉了下来。 她转身看着聂君珩,语气颇为严肃地道:“你跟我过来一趟。” 聂君珩心里一紧:“阿姊。” “你先与我过来。” 两人来到一间竹屋,屋内只有他们两人。 凌雪转身将房门紧闭。 聂君珩也猜不准她想要做什么,但见她脸色不悦,想必还是在责怪他方才太过冲动。 想到这,聂君珩率先开口道:“阿姊别担心,所有后果我会一力承担,徐阁老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治我的罪……” “你坐下。”他话未说完,凌雪便开口将他话打断。 “好。”聂君珩也不问缘由,只是依着她坐在了竹榻上。 随后,凌雪也蹲在了他面前,缓缓握住他的手。 方才捏碎瓷碗,锋利的瓷片早已割破他的掌心,只是他一直紧握着手掌,不曾叫人看出端倪。 没想到还是被她察觉。 聂君珩不想让她看见那些狰狞的伤痕,便紧紧攥着拳头,温声道:“没事的,一点小伤罢了。” 凌雪试图撑开他的手,可他握得很紧,她竟撼动不了半分。 她抬头睨了他一眼,语气带着一丝责怪:“手撑开给我看看。” 聂君珩拗不过她,只得张开了掌心给她看。 手掌撑开的瞬间,鲜血便如泉水般从细密的伤口里涌了出来,触目惊心。 凌雪见状,心口一阵揪痛。 瓷片在他掌心留下许多细密的伤口,纵横交错,深浅不一。 她迅速从怀里掏出止血药,洒在伤口处,又从自己裙摆处扯下一块布料包扎伤口。 聂君珩安慰道:“真的没事,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,算不得什么。” 凌雪一听,瞬间红了眼眶。 她不由想到,他在外征战,一定受了许多伤,伤势比这严重多了…… 她无法想象,他受了重伤时是不是也像如今这样一直硬抗着,强忍着,不让旁人知晓。 她不在身边时,又是哪个大夫为他诊治?医术是否精湛? 还有,他背上那些狰狞的伤口,他受伤时,是不是很疼? 一想到这些,她就感觉心口揪痛,痛到无法呼吸。 见她低垂着头始终不说话,聂君珩还以为她在生气,便轻声唤道:“阿姊。” 凌雪终于忍无可忍,强忍着情绪对他道:“方才,你就不能换个方式教训徐若瑶吗?你看你,把手都割破了!伤口这么深,你不知道疼吗?” “你可以朝她扔木勺,扔石头,扔锅也行,为何非要把那碗捏碎扔瓷片。” 聂君珩道:“当时没想这么多。” 他只是单纯想让她死。 凌雪气恼地道:“你又不是铜墙铁壁,你不知道疼的吗?” 聂君珩道:“知道疼的,只是有阿姊关心,我便又不疼了。” 凌雪愣了一瞬,听着这话,气也没出息的消了一半,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。 第(2/3)页